酷酷猫

【高考】我努力十几年的这场考试，竟然成为了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

1

我叫江诗，高三普通学生。我默默把这句话在心中默念三遍。

晚自习我回过神来时，讲台上的老师一瞬间像触动了什么按钮，双眼无神。

几天前，年级主任周爱铭在广播里宣布了高三学生必须留校防疫的消息，那时候，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。

而所有高三学生有苦有笑。

高一高二的都已经被家长接回家了。

随即，学校的老广播里传来了刺耳的电流声。

「疫情愈加严重，下面，由我来宣读在校高三学生需要遵守的封校规则。」

奇怪的是，此时的周爱铭声音没有一点起伏，一直到宣读完所有的规则也是如此。

「1.请不要顶撞教职员工和学校工作人员。如果他们身上出现了青色的特征，请远离。」

「2.老师是最伟大的园丁，请听从老师的一切命令……如果他们身上出现了青色的特征，请远离。」

「3.疫情期间，学校暂时给每名学生发放20枚口罩，请佩戴好口罩，注意个人防护。」

「4.若有身体不适的学生，请立即上报学生处！立即上报！」

「5.请同学们按照日常作息进行学习。学习就是一切，高考就是生命！」

「6.所有高三学生请按时在早晨6:45分到达大会议室进行网课教学。不要迟到！不要迟到！」

「7.请遵守以上封校规则，违者后果自负！」

周爱铭的声音没有一丝丝的起伏，可我听着，感觉空气都在扭动。

忽的！在他的最后一字落下时，时间像停止了一般。

空气都安静了。

我感觉到双目短暂失明了一秒钟，可在这之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我看了看同桌苏韵，果然，我们的眼神中都有几分不安。

封校规则被周爱铭念出来后，讲台上的老师李儒海就像被抽了魂一样。

底下一片寂静，李儒海终于说话。

他喃喃道：「周，周考不能停。」

「同学们我去取周考成绩。你们自习。」

李儒海此时说话很慢，看起来有点痴呆。

而我坐在第一排，我一眼就看见了李儒海头上好几处的头发都在快速的脱落！

「诗诗，李老师他……」

苏韵和前排的几个同学都看见了这一幕。

几分钟后，李儒海拿了几张成绩表回来。

等他开始念成绩时，我才开始看他。

却不想他此刻正在看我，还缓缓朝着我露出来一个难看的笑。

李儒海那双瞪得跟鱼目一样的眼睛，吓得我凳子往后退了几个度！

他的眼睛像是假的，眼白占了快三分之二。眼珠像是要跳出来说话。

我再往下看，李儒海领口处竟然有几处青色的斑！

「江诗，316分。年级排名390。」

全年级只有500人，可见我的成绩是极差的。

再之后，就是苏韵、赵飞、王镀宇他们几个了，

学校要求排名靠后的学生晚自习参与文理补课，地点在图书馆。

赵飞第一个就不乐意了，他可不想去浪费时间。

「老师，我混个毕业证能不去吗。」

谁知此话一落，李儒海的嘴巴开始抽搐起来，眼睛瞪得更大了。

李儒海突然张大了嘴，大喊道：「不可以！」

他嘴里一直呢喃着这句话。

可就在他张开了嘴的时候。

全班的人几乎都看见了——

李儒海的舌头是青色的，还拉着青色的丝，舌头上长了一节又一节的透的，冒着热气的包。

牙齿也将要掉下来……

晚自习下课铃忽然响起。

这时候，广播里也突然传来周爱铭毫无感情的声音。

「高三所有学生，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回寝。如果看见教职员工身上已出现青斑特征，请立马捂住口鼻，赶回寝室像宿管说明……」

周爱铭的话还没说完，广播里就传来了电流声。

我听了立马捂住嘴巴和鼻子，拉着苏韵，马上冲了出去。

而我们一路上碰见的学生，仍然还在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。

或许，她们的班主任，还没开始病变。

2.

22:15我们回到了寝室。

我们寝是混寝，我和苏韵是最先回来的。

我立马从柜子里翻出上次防流感剩下的两个口罩，其中一个给了苏韵。

我预感这病是会传染的。

龚妍的脚步声回荡在门外。

我拉起苏韵，示意她一起出去找宿管说明情况。

却不想，龚妍走得太快。

等我们出门时，已经看见她转了个角，会自己房间了。

我和苏韵赶紧跟上。

站在房门口，我心中有些忐忑。

宿管阿姨，又变成什么样了呢？

「叩叩叩……」

龚妍开了门，平常我这个时候找她，她都在敷面膜。

可此刻她房间里却散发了一股子药味……

苏韵先开了口：「阿姨，我和诗诗看见了李老师身上有青色的……痕迹。」

只见龚妍先是愣了愣。

「你们等等。」

随即转身进了房里，来时手里捏了两枚红黄相间的胶囊。

我和苏韵一人一枚。

「这是提高抵抗力的药。不要让别人看见你们有它。」

龚妍看起来是这些教职员工里最正常的一个了。

我点点头。但没完全信任她。

走时，我瞥见了她门口桌子上露出一半的小册子。

上面写着

「封控时期宿管员工手册」

是规则吗？

回宿舍的路很短，但我和苏韵走了很久。

「诗诗……我们要吃吗。」

我停下脚步。

「再看看吧。」

22:20我和苏韵又回了教室。

这时候寝室里的人差不多都来齐了，大家都讨论着今天怎么了。

我前脚刚坐下，龚妍后脚就来了。

「特殊时期特殊要求，这上边的规则你们一定要遵守，有什么事随时找我。」

龚妍贴了纸，又掏出些用纸包着的胶囊，递给寝室长张楠。

说是一人一粒，学校要求吃的。

还是跟往常一样的语调，从龚妍的行为举止来看，我可以确信，她是跟我们一样。

没有「病变」的正常人，只不过她也有自己要遵守的规则。

龚妍走后，我们四个围着那张墙上的纸，将上面的内容一条一条地读了出来。

封校期间宿舍条约

「1.请在22:40之前回到宿舍！若在校园内逗留发生意外，学校不予负责！」

「2.若22:40在宿舍楼外听见一些声音，不要害怕。那是风在吹树叶。马上跑到保安室寻找一位带着怀表的保安，他会保护你的安全。」

「注：如果今晚这位保安不值班，请不要让值班的保安发现你。」

「3.22:30必须熄灯！22:35之后宿舍楼不能亮起任何一盏灯！」

「4.请值日生做好每日卫生，地面不能有一点垃圾。」

「5.请同学们在睡前上好厕所，最好不要起夜，影响其她同学睡眠。在宿管吹哨时准时醒来。」

「6.请同学们在6:30之前务必离寝。如果没有离开，你将被锁在宿舍楼内。」

「7.疫情期间，请值日生6:25在宿管处领取消毒液对宿舍进行消杀。」

「8.请务必进行每日消毒消杀！请务必进行每日消毒消杀！」

「9.以上规则请同学们务必遵守！」

第七条规定还加粗描红了。

刘若英吐了口气：「学校最近是不是得治治了，这都什么跟什么，电视剧看多了吧。封控整得跟规则怪诞似的……」

一个词瞬间在我耳中闪过。

我立马拉住刘若英。

「等等，你刚才说什么？」

刘若英愣了愣。

「规则怪诞？」

是啊，不论是谁，我们突然之间都被框在了规则里。

或许，学校在借着这场封控办一场现实版的规则类怪诞。

但是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这场封控的源头就是因为疫情。

这到底是什么病呢？

也许对于当下来说，遵守规则是最好的选择。

我点点头，又转过身对着张楠。

「给我胶囊吧，我们现在最好听学校的。」

我接过胶囊，定睛一看，是蓝白相间的。

和我之前拿到的不一样。

「叮铃铃——」

22:30，熄灯的铃声混合着电流声响了起来。

张楠关了灯。

我抬起头和苏韵对视一眼，借着最后的微光，我将两枚胶囊都吞了下去。

她做了怎样的抉择，我不知道。

我快速地洗漱上了床，闭上眼强迫自己快速入睡。

22:47，龚妍锁上了五楼这层的大门。我也终于睡着了。

却不想，凌晨4:17，我醒了。

明天，是我值日。